1950年解放军进驻边境哨所,一群士兵痛哭流涕:4年了,可算有人来了

王之涣的《凉州词》中有一句千古绝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诗句中的“春风”,也就是气象学中的夏季风,由于地理环境因素的影响,无法吹过玉门关,滋润到边境地区。
所以,在古人眼里,玉门关就是边塞和中原的分界线,出了玉门关就是远离家国的“关外”。戍守在关外的将士们亦是饱受着恶劣环境的摧残,却依旧忠心耿耿地驻守着边塞,伴着风沙和杨林树,伴着对故乡的思念。
就在上世纪,距离玉门关两千多公里边境的一个哨卡,发生了一段让人哭笑不得却感人肺腑的传奇故事。新中国成立之初,百废待兴,边境的防守也开始注入新鲜的血液。1950年,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五师第十五团特务连进驻了这个哨所,出人意料的是,这里竟然还驻守着一队国军!
四年没见到人的国军士兵们看到解放军的那一刻,痛哭流涕,抓着解放军的手说道:“四年了,可算是有人来换防了!”看着国军士兵衣衫褴褛的样子,解放军们不禁潸然泪下。

生命的禁区
故事发生的这个哨所便是有“中国最艰苦的哨所”之称的塞图拉哨所。塞图拉哨所位于新疆皮山县赛图拉镇,海拔高达三千八百米,环境十分恶劣,昼夜温差大,年平均气温基本低于零度,而这里的冬季可长达六个月!
我们熟知的神仙湾哨所就是塞图拉哨所的一个分卡,那里空气的含氧量不到45%,紫外线强烈,是个不折不扣的“高原上的高原”,被称为“生命禁区”。
顽强气魄守边疆
说起赛图拉哨所的由来,最早是在1877年,左宗棠平定新疆各部族的叛乱,收复了新疆。为了守卫边疆的安定,政府派了一百多名清军来到了赛图拉,建立了军事哨卡。
赛图拉哨卡成为了清政府统治时期最高海拔的驻兵点,也是中国最西边境的防御大本营。从那时起,这个号称最艰苦、最恶劣的地方开始迎来了一批又一批、一代又一代的士兵,他们坚守了一个又一个的希望,维护了一年又一年的安定。

清政府覆亡后,国民政府1928年在赛图拉成立了边卡队,边境的守卡士兵人数也因此迅速增加到了两百多人。赛图拉哨所曾经有过一个团的兵力,下辖三个骑兵连,并有四个分卡,每个分卡大约有一个排的人数,负责从南到北八百里里边防,大部分卡点都设有隐蔽的粮草站。
根据史料记载,边防官兵想要从南到北巡逻一次,至少需要花三个多月的时间,而换防的官兵们要翻过崇山峻岭,冒着风雪,赶赴下一个换防哨卡,因此,换防周期一般为一年。
虽说设立了粮草站,可边防官兵们的生活依旧过的艰苦异常。哨所没有通电,没有火炉,取暖只能靠烧牛粪,只有一盏煤油灯发着微弱的光陪伴士兵度过一个又一个漆黑的夜晚。
每天如果能够吃上一碗弥足珍贵的玉米糊糊,对他们来说,已是最好的吃食。冬天在赛图拉很漫长也很寒冷,天冷了,哨所的士兵们便紧紧地抱在一起相互取暖。他们期盼着,盼着这漆黑如墨的夜晚早点过去,盼着能够早日回乡和家人团聚。

可以想象到,当时在绝境中盼了四年的边防国军见到解放军的到来是多么的欣喜。他们的话语令人啼笑皆非,可却让人心酸,忍不住落泪。他们默默驻守在这里,即使无人来换岗也依旧戍守在昆仑山上。肩负着一个国家的使命和责任,却独自承受着最巨大的痛苦,守护着自己的忠心。
不灭的火种
在维吾尔语中,赛图拉是“殉道者”的意思。确实,如名字的含义一般,在这片称为“赛拉图”的土地,埋葬了许许多多的前来驻守的官兵,那又是一代又一代边疆战士的奉献的青春和生命。
光是在哨址附近就有无数大小不等的坟堆,无以计数的“雪域守护者”永远长眠在昆仑山脉上的冻土里。解放军曾经发现国军的一具冰冻木乃伊,其面部因鸟类啄食而面目全非,为了表达对边防战士的敬意,解放军给予了这位国军战士妥善的安葬。
陪伴他们的有伟岸的山脉和一代又一代戍疆人的忠心和情怀。很幸运,新中国后,赛图拉哨所并没有被遗忘,古老的商贸通道上必经的关隘——赛图拉哨所,依旧发挥着她的光芒。人民军队重新设置了赛拉图哨所,同时设置了如神仙湾哨所等新的分卡。

部分遗弃的哨卡被很好的保留了下来。我们可以在遗址上看到哨所曾经为四合院结构,院子有足球场大小,地上留着大大小小的马桩,仿佛还能听到马的嘶鸣。
不远处高高的哨楼是驻守士兵们站岗的地方,或许,他们就是站在这里眺望着远方,期盼着未来... ... 这里曾经埋葬的是他们的青春,用青春和生命守候的是家国,更是他们的一寸丹心!
如今,赛图拉哨所依然传承着他的使命,还有无数和赛图拉哨所一样的边疆地区,一代又一代的守疆者在其间来来去去,忍受着边境的艰苦环境,奉献自我,为中国的边防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有边疆官兵的默默守护,才有了我们现在的安逸舒适的生活。

与孤独为伍,与寂寞相伴,保家卫国的信念,和着一身军装,深深融入了戍守将士的生命之中。杨昌浚在诗中写道:“新栽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度玉关。”
我想,这句诗不应该只送给左宗棠,还应该是属于戍守官兵们的一句诗,正是因为他们的坚守,将“春天”带到了边境,才将王之涣悲凉的“春风不度玉门关”变成了现实。
文/南宫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