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头之首别列佐夫斯基,与普京缠斗13年,死前:希望能回俄罗斯

在中国,自古以来就有一句老话。那就是商不与官斗,斗也斗不过官。
比如明朝首富沈万三这样的前者之间,商人的力量动摇了统治者的利益,就该被朱元璋整得灰头土脸。这在传统封建中国时期,士农工商四个阶层可谓体现得淋漓尽致。
然而在外国,西方人却热衷于与恶魔交易、与精灵矮人做生意的民间故事。单就这种种的故事来看,在中国,不说是绝无仅有,但也是相当稀罕的。
而这里面不论是恶魔、精灵、矮人,在如今的西方社会都可找到原型。就比如寡头经济最著名的俄罗斯。在苏联倒下的那一刻起,这个国家的经济,就掌握在了这个国家七大金融寡头手中
当一个国家的经济,掌握在了七人手里,或者说是七个家族垄断。那么,政府的管理还有什么意义?因此,有对立,就一定会有对抗。

而这俄罗斯七个寡头之中,最为人津津乐道,最是“出挑”的莫过于别列佐夫斯基。
这是一个积极站队,又不失时机展现对抗意识的金融寡头。曾打算花10亿美金反抗普京“大展拳脚”。然而最终却落了个身死他乡的凄惨结局。
一、寡头崛起:在变局中崛起
古往今来,但凡遇到前所未有之大变局,就一定会有不失时机掌握新格局的人物。比如当下疫情肆虐的国际社会,又或者是在三十年前,钢铁的苏联坍塌前夕。
那是一个寡头崛起的时代,奠定了此后接近俄罗斯的格局,而别列佐夫斯基,就是这其中一个比较“出挑”的投机者。
他出生于1946年莫斯科的一个犹太家庭。大学毕业以后,他一直研究决策理论,为俄罗斯最大的国有汽车制造企业——伏尔加汽车厂(Avtovaz)设计软件。

彼时还是苏联时期,尽管也是最为光荣的工人、工程师,但是与他真正发迹,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然而这个犹太人,却早早地表现出了组织能力和与他人建立合作关系的能力。
很显然,从这里也能看出后来的他,作为金融巨头所表现出来的欲望,为何会与众不同。也因为这样的缘故,从1979年起,别列佐夫斯基就被克格勃招募为特工.
直到1990年,临近1990年,因为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别列佐夫斯基敏锐的嗅觉到苏联的汽车市场将会因为经济改革而迅速启动。
于是他选择了经商,1989年他与朋友开办了洛戈瓦兹公司,这大概是苏联第一家有资料可查的汽车经纪人公司了。
当时,他带着几个朋友一起“勒紧裤腰带”凑的钱,跑到西德去买了一辆二手奔驰车。然后到莫斯科以三倍的价钱卖了出去。

因为亲身体验到了这一过程中的暴利,于是在多次往返之后,他在苏联开设了第一家奔驰专卖店,并迅速建立起了第一条汽车经销供应链。
面对如此的成绩,他曾不无自豪地说:“是我们创造了这个国家的汽车市场。”的确,这位投机的犹太人,真正的在大变革来临之前,掌握了“安身立命”的筹码。
1991年年底,苏联解体。钢铁的苏联轰然倒塌,而脱胎于苏联体制下的官员们,摇身一变,换了个名字俄罗斯,又继续心安理得的执政。
然而,统治阶层还是那个无能的无产者,通过抢夺变为有产者阶层,他们懒惰、不努力、不想劳动,却想获得和通过努力劳动获得财产的人一样的生活.
唯一的路径,也就是以剥削的名义剥夺曾经的国家,曾经的体制,曾经社会主义之下的有产者,到最后让自己变成有产者。

他们对曾经自己的信仰掘墓,并对曾经的人民抱以冷眼,对曾经人民造就的成果,只当作是谈判利益的筹码。很显然,这说的就是叶利钦了。没有他,也就没有了寡头当道的俄罗斯了。
二、寡头当道:因利益而走到一起的“官商”
在苏联倒下之后,纵横商海的别列佐夫斯基,有一条不同以往商人的至理名言:收益最大的投资是“在政治领域中投资”。
而他的一生,都在为此而不断地前进。1993年,他结识了克里姆林宫的年轻作家——瓦伦汀尤马什夫。
而尤马什夫则是叶利钦的干儿子,依靠着这层关系,别列佐夫斯基如愿以偿的与克里姆林宫的精英们取得接触。
1994,别列佐夫斯基特地举办盛大的豪华派对,并成功给叶利钦的女儿迪亚琴科留下印象。
当时面对想要给儿童医院筹款的叶利钦女儿,别列佐夫斯基不失时机地为这个俄罗斯的“公主”购置了儿童医院所需的一切设备。

对于此,即使是笔者在场,恐怕也要将这位金融巨头认为是“乐善好施”。资本的眉眼,大概就是那么的清秀可爱吧。
就像后来的别列佐夫斯基一样,凭借着“大善人”的好名声,他进入了叶利钦家族最亲近的私人朋友圈。
1995年,别列佐夫斯基还帮助叶利钦家人购买了法国昂蒂布角风景区的一幢别墅,并成为叶利钦家族的金融顾问。
面对频繁要给自己递“枕头”的叶利钦,心领神会的后者更是“会心一笑”。果然,不久后总统叶利钦,就把国有企业开放给自己有利益输送的个人,当真是权力与财富的结合,可称“民主的权利”了。
1995年,俄罗斯叶利钦总统批准一项“债转股计划”的政策,一个名副其实的盗国计划.只要与叶利钦关系紧密的个人银行,向政府提供贷款,就能获得国有企业股份。
后来,大量战略性国有企业以石油、天然气为代表以相当低的价格出售给了与叶利钦关系不错的私人。其实,目的没有错,私有化没有错。

然而出发点实实在在错得太多。私有化国企,利益交换,那样子对国家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七大金融寡头,也就是由这之后产生。当时霍尔多科夫斯基的个人银行以3.1亿美元的价格控制了石油巨头尤思科78%的股份,要知道在当时这些股份的价值是50亿美元。
别列佐夫斯基以1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另一家石油巨头,而这家石油巨头的实际估值是30亿美元。
这些战略性国有企业都被这些苏联体制时期的公仆,以各种方式出售给了与这些公仆有关系的人手中。
1996年,执政几年政绩平平的叶利钦即将面临大选之年,为此,他与几个利益输送着,也就是别列佐夫斯基、古辛斯基、霍尔多克夫斯基、维诺格拉多夫、斯摩棱斯基、费里德曼、马儿金七位金融巨头,订立攻守同盟。
即叶利钦为这几位收购国有资产提供便利,而这几位为叶利钦助选提供资金,竞选财力。

让人难以相信的是,好歹也是一国开创者,竟然“爱憎分明”至此。让南边的我们,对其不知该是“悲悯”俄罗斯众生,还是该彼此对比“感慨”。
难怪有人说,他一生唯一正确的事,就是决定在世纪之交把权力交给普京。为那个国家留下一个至今仍有深刻意义的“强人政治”。
三、敢问“寡头之路”在何方
叶利钦的成功连任,作为掌握俄罗斯电视台一半股份的别列佐夫斯基,可谓是居功至伟。因此,后来他越来越成为叶利钦亲密的“战友”。
当时的别列佐夫斯基,进出克里姆林宫就如同进出自家宅院一般畅通无阻。彼时的他,已经从商业巨头摇身一变成为了俄罗斯议会的一员。
越发目中无人的他,曾在公众场合大放厥词,在俄罗斯有资本就能当总统,有资本,他想换哪个总理,他就能推荐上。

结果他的“克里姆林宫教父”之名就传开来了,时任俄罗斯总理普利马科夫看不惯他,就派人暗中调查别列佐夫斯基。
结果却遭受了别列佐夫斯基的反击,他搜取来了普利马科夫的助手和妓女寻欢作乐的录像,并在电视台播放。而这也成功地让普利马科夫黯然离开内阁。
黯然离去的普利马科夫,告诉俄罗斯人民,别列佐夫和叶利钦家族陷害了自己的助手。为此民众理解了普利马科夫,其民望也逐步攀升。
再来一次大选之年,如果有什么差错,金融寡头们跟叶利钦家族,都是不能幸免的。原本就因为政绩平平而被民众诟病的叶利钦,这一刻就真的急了。
他急需培养一个自己人,能让自己在任后不被清算。于是别列佐夫斯基给叶利钦推荐了一个年轻人。然而就连他也不会想到这个年轻人,才真正的断送了自己的半生辉煌。这人就是普京。

作为以强硬之名火爆中国网络的“中国网红”俄罗斯总统。很显然,在他执政之后,将要面对的,就是他要强硬回应的。
他能保住腐朽不堪的叶利钦家族,因为那是自己的“恩师”。然而他却不能保住弊端越来越明显的寡头经济。首当其冲的就是依附大头叶利钦家族的七大寡头。
因为他们掌握了俄罗斯百分五十的经济,影响了权力更迭,政策的贯彻。他们操控经济命脉,迫使政府不能不依赖他们。
推荐了普京,又极力支持普京的别列佐夫斯基,在新旧更替之中,可以说是很正确的站队了。然而他万万没想到,普京刚刚上台才三周,两人就开始出现了意识分歧。
急需扩大中央政府权力,限制地方分裂和寡头经济影响的普京,开始在声明中与寡头划清界限。并要求寡头不要干涉政治。

然而别列佐夫斯基天生对于权力有欲望,可以说,他纵横半生的钱财,都是为了运作权力而生。这根本上就是触犯了别列佐夫斯基的“逆鳞”。
然而俄罗斯要想真正再次伟大,首当其冲的大概就是地方的内耗和寡头经济。其实早在普京上任之前,安全部门就已经对寡头们进行了多方面的调查。
2000年6月,传媒大亨古辛斯基被检察机关带走。同年同月,寡头弗里德曼持有的阿尔法集团下属公司清明石油公司被搜查。
7月,伏尔加公司汽车因为逃税被调查,而这公司背后的老板正是别列佐夫斯基。10月19日,俄罗斯总检察院经过缜密侦查,决定正式在全国范围内通缉别列佐夫斯基。
总检察院对别列佐夫斯基提出的三项指控是:洗钱、藏匿外汇收入、怂恿金融诈骗。同时查封了别列佐夫斯基的国家别墅和挂着政府牌子的汽车。

从此别列佐夫斯基开始他的流亡生涯,在英国“政治避难”。10月底,俄罗斯第一富豪尤科斯石油公司总裁霍多尔科夫斯基入狱,获刑8年。
短短的几个月里,曾经在俄罗斯呼风唤雨的七寡头时代已经就此终结。所谓流亡,要嘛是默默无闻老死他乡,要嘛就是继续“发光发热”,把握时机蹦出来刷新一下去存在感。
而别列佐夫斯基就属于后者。2003年,流亡英国的别列佐夫斯基就曾在伦敦向当地媒体宣布,他愿拿出10亿美元的个人积蓄,希望在俄罗斯成立或自助一个政治反对派。
此后,他在格鲁吉亚上演“天鹅绒革命”的前夕,还资助了萨卡什维利。并在乌克兰颜色革命的时候,支持尤先科打倒亲俄派的亚努科维奇。
当亚努科维奇黯然离去的时候,别列佐夫斯基还不无高兴地表示:“下一个就是俄罗斯。”可以看出,商界大佬也有大大的政治抱负,甚至不惜散尽家财孤立俄罗斯。

2013年3月23日,传奇寡头别列佐夫斯基被发现在英国的寓所中死亡,死于自杀。就在死前的一天,他还曾经接受了《福布斯》杂志俄语版的采访。
他告诉记者“对于我来说,没有比回俄罗斯更渴望的事情了。我从没意识到俄罗斯对我那么重要。我不能再以一个移民的身份生活下去。”
早在两个月前,他就给他13年来的敌人普京写信,希望能够回家,回到俄罗斯。并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道歉。
然而,直到死后,他也没能实现。对于那个他一度想要跻身其中的祖国来说,他已经是不被原谅的罪人。
提起寡头经济,许多人首先想到的,不是俄罗斯就是韩国。近来,韩国前总统朴槿惠就因为与财阀的牵扯过深而被判22年,后有三星李在镕入狱,获刑两年半。

在官不言商,是亘古不变的话题。当一个商人可以动摇国家经济的时候,最终的出路要嘛是牵扯不清,要嘛是一步到位。
俄韩两国,还是任重道远的。尽管别列佐夫斯基等七寡头掌握俄罗斯的时代已经过去。然而,普京要面对的,依旧是后苏联时代的阴影,国家经济、政治、社会的种种问题。
当旧的私欲倒下,依旧还会有新的私欲站出来。这或许才真正是钢铁苏联的悲哀。并不是所有人,所有国家,都有“敢叫日月换新天”的魄力。在此,也致敬给予我们斗争思想的教员。
文/南宫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