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南下,病一匹马相当于损失一门炮,战士含泪立碑:无言的战友

四野南下那个时期里,四野除了总部有几个重炮团是汽车牵引外,其馀都是骡马炮兵。提起步兵是步兵,提起炮兵就是"人马炮",缺一不可,缺一个,炮兵部队就玩不转。炮兵战士们因此也长期与马打交道,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养马爱马经验,在照顾马的过程中,与马产生了浓厚的感情。

南下时,一门炮编制12匹马,5匹拉炮,5匹驮炮,还有两匹备用,这是根据沿途的地形地势决定的,以前在东北,只有走小路才会用到5匹马,走小路炮车时常有一边是在地里,需要更大的牵引力。平时走大路的时候,用两匹马牵引就可以了。到了南方之后,步兵都觉得道路难走,更别说炮兵了,要不是有这么多马匹撑着,炮兵估计寸步难行。

四野南下,病一匹马相当于损失一门炮,战士含泪立碑:无言的战友

战马水土不服,马病日益增多

部队行进在路上,人的问题越来越多,中暑的,得病的,与日俱增,马也不例外,到了南方也出现水土不服。

在以前,战马都是吃谷草、豆饼长大的,主要是因为谷草、豆饼里油性大,马爱吃,吃了也顶事,从豫南开始,给马吃的东西就变了,开始给吃稻草、麦子,这些东西,马儿最开始是不怎么吃的,到最后,越走越饿,慢慢地也得吃,这一吃,问题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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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没有营养,吃了不顶事,就像没吃饱一样,浑身没力气,麦子就更不好了,马吃了不容易消化,怎么吃进去的怎么拉出来,长此以往,马儿瘦了一大圈。

东北马不耐热,人热了就知道自己想办法,尽可能地走阴凉处或者降温,马就不好办了,虽然也尽可能地让它们少晒点太阳,可拉炮不比人走,哪里都能去,很多时候马拉炮就在烈日下行进,加之气候本来就潮湿,没走多远,马身上就湿漉漉的,像淋雨似的,路过有水的地方,就赶紧弄点水浇在它们身上,以起到降温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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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治标不治本,炎热加上吃食不好,病马越来越多,肚子胀鼓鼓的,放屁哧哧的。这种情形,无论是长时间和马打交道的炮兵战士,还是兽医,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像战士们刚到南方一样,出现了中暑、打摆子,医生和护士最开始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病马中,有些是肠阻梗,这个病大家知道,不好好医治,很容易致死,好在大家对治疗这个病很有心得,赶紧灌药,严重的,战士们就在胳膊、手上蘸上豆油,伸进肛门里往外掏,马难受,人也难受,每匹马的情况不一样,在南下时,有些部队的马也有死于肠阻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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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韦统泰老人的回忆,他的马就是死于肠阻梗的。跟了他四年的马死了,他非常悲痛,好一阵儿才缓过来,对于他来说,这匹马是战友,更是救命恩人。

1948年冬季攻势后,他去师里开会,晚上回去的时候实在太困了,就在马背上睡着了,一头栽在了雪地上,雪地有缓冲,摔上去不像平时这么疼,韦统泰摔倒后没醒过来,在雪地里呼呼大睡。

睡在东北的冰天雪地里,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有很多战士曾经就因为晚上行军太累,直接倒在地上就睡,第二天再也叫不醒了。韦统泰的战马就在他旁边,拼命叫唤,用嘴拱他脸,最终,叫醒了韦统泰,韦统泰惊出冷汗之外,更多的是对战马的感激。时隔多年,每当他想起这匹马儿,他就不由自主地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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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进中,很多地方都是山地,马儿驮炮的时间就很多,有时候,炮就像长在了马身上,没有机会放下来。马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美国大骡子能驮800斤,日本大洋马能驮500多斤,咱们的马驮300来斤,如果没了马,全靠人来扛这些大炮,时间一长,战士们肯定吃不消。

曾经就有部队派出步兵团去帮助炮兵队伍扛炮,让他们能快一点,争取跟上大部队,毕竟有炮火的加持,部队的战斗力能提升不少,也能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在那种以马为"主力"的情况下,被步兵帮助的炮兵部队还是没能跟上。

四野南下,病一匹马相当于损失一门炮,战士含泪立碑:无言的战友

战马离世,战士含泪立碑:"无言的战友"

无论是东北,还是江南,马都为中国革命立了大功,战士们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战马也是革命的本钱,所以,战士们都非常关心马的健康问题。

马不比人,生病了不会说话,哪里痛、哪里不舒服很难被发现,这就需要战士们更加细心地关注马儿平时的情况,做到小病及时发现、及时治疗。一些病的病症很明显,比如拉稀。可有些病就比较难看出来,不细心的战士就只是发现马没精神,没那么多气力了,可并不会综合马儿近期的情况大致分析一下马儿的问题。

四野南下,病一匹马相当于损失一门炮,战士含泪立碑:无言的战友

在人马炮的模式下,病倒的战马就由备用的顶上,到最后,很多备用的战马都已经用完了,只要再出现新的病倒,那几乎是病倒一匹马,就损失一门炮的战斗力。

所以,战士们在马身上花了很多精力。炮兵与步兵不同,步兵到某地宿营,简单收拾收拾就可以睡觉了,炮兵不行,除了安顿好炮以外,还要认真地照顾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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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养马养得好的部队,还被表扬,让他们在全军传授自己的经验,很多部队有模有样,开始对马无微不至地照顾。到了营地,先不着急着停下来喂水、喂吃的,先遛马,让它消消汗。对于遛弯,也很讲究,先快后慢,慢慢地让马恢复,之后再是刷毛喂水。

在当时,盐是非常紧缺的,有盐的战士舍不得吃,撒在马的饲料或者粮草里,战士们则舔一舔手上或者指甲盖里的残留盐,就算补充盐分了。得病的人很多,部队就规定,病号可以把米袋子挂在马驮子上,可虚弱的战士们没有一个这样做的,哪怕是走不动道了,也宁愿自己扛在肩上,不愿意给马再增加负担。

四野南下,病一匹马相当于损失一门炮,战士含泪立碑:无言的战友

为什么对马这么好?除了能拉炮驮东西外,更多的是战士们把它们真正地当成了战友。一些战马病死或者摔死了,战士们停下来,含泪把它们埋了再走,走之前,还竖个牌子立个碑,写着:"无言的战友","可爱的战友"。

文/G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