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战斗,马步芳求援,胡宗南为何果断命令部队:后撤80里?
1949年6月9日,位于渭河南岸之胡宗南所属第三十六军一六五师,率先进入眉县东南之金渠镇。王震司令员及时抓住战机,指挥第二军将其大部歼灭,俘敌 2300馀人。待敌第三十八军、六十五军援军赶到,我军已转移到周至的哑柏镇一带。
骄横的马继援,恃其骑兵优势,凶狠地向我第二兵团进攻。许光达司令员命令对敌第一二八军、第十一军及一○○师、二四八师、骑八旅进行顽强阻击。杀伤千馀人后,迅速按预定计划向东转移。
马继援发现解放军撤退转移,大喜过望,立即向咸阳进逼,命令八十二军所属三个师迅速从礼泉前进,向咸阳展开全线猛烈攻击……
鉴于胡、马配合紧密,我第十八、第十九兵团尚未到达指定地区,我与敌决战显然兵力不足。彭德怀当即改变原定的阻胡歼马计划,决定放弃泾渭间三角地区,命令第一、二兵团撤至泾阳、户县、周至地区,争取时间,使四个野战兵团集中后再与敌决战。
彭德怀的决策无疑是十分正确的。

——“兵者,诡道也。”用兵打仗本是一种诡诈的行动:能攻而装作不能攻,要打而装作不要打,要在近处行动而装作要在远处行动,要在远处行动而装作要在近处行动;对于贪利者,要用小利引诱它,对于处于混乱状态者,要乘机攻取它;对于强大的敌人,要暂时避开它,对于易怒者,要用挑逗的办法去激怒它,对于卑视我方者,要纵其更加骄傲……要在敌人无准备的状态下实施攻击,要在敌人意想不到的情况下采取行动。
彭德怀将作战部署立即报告中央军委,得到了毛泽东的肯定,复电指出:“你们放弃三角地带,引敌深入,准备反攻的部署是适当的。但请充分注意马匪有利用我军分置泾渭两路,中间薄弱,采取中间突破,进取西安,使我两路不能联系之可能。”当即,彭德怀分别指示王震和许光达;“严防马匪从你们中间薄弱地带突破。”
6月 10 日,青、宁两兵团先后进抵泾渭三角地区—宁马第十一军第一六八师、第一二八军之第三五六师,青马第一二九军之骑兵第八旅、第八十二军之第一○〇师,在关头镇、阳峪岭、南北注泔和铁佛寺等地先后与解放军前哨部队发生战斗。宁马第十一军之一六八师向阳峪岭展开猛烈攻击,死伤极为惨重。青马骑兵第八旅在南北注泔与解放军主力第三、四、六军展开了攻防线,在解放军猛烈的火力下,骑兵纷纷落马,人尸、马尸一片连一片……骑八旅旅长马英向马继援告急,逼韩有禄第二四八师增援,骑兵第十四旅也增援第一〇○师,企图歼灭关头镇至南北注泔一线的解放军第一、二兵团,从下午5时起,激战至晚9时,阵地上炮火震天动地,滚滚浓烟遮黑了天……解放军第一、二兵团获得巨大胜利后乘夜有计划撤退,敌骑兵第八旅、第十四旅疯狂追击。
11日晨,马继援下令骑兵停止追击。并令骑兵十四旅东调至醴泉、淳化担任警戒,以策应咸阳。马继援得意忘形,认为解放军已被击溃,遂抢头功念头愈烈,于是命令八十二军三个师和骑兵第八旅,越过宁夏兵团防线,直扑咸阳。而此时宁夏兵团马光宗一六八师因在阳峪岭作战中伤亡惨重,干脆按兵不动。马继援气急败坏,电告马步芳说:“马光宗不听指挥,阳峪岭作战失利,损失很大,影响全局。”马光宗则向马鸿逵申诉:“马继援年轻冒失,指挥无能,致使宁夏部队吃亏,遭受严重损失。”

——胡宗南部畏首不前,圆滑老道的裴昌会称“前进受阻”;宁夏兵团静观动态,卢忠良报称:“部队伤亡过重,急需休整”;唯骄狂的青海兵团穷凶恶极地猛扑过来。咸阳战役序幕就这样拉开了。
第一野战军东移,裴昌会亦误认为败退。他觉得抢功时机已到,立即命令部队分头向兴平、武功、杏林、监军镇方向前进,孤军前进的第三十六军沿秦岭北麓进至眉县地区时,第一兵团司令员王震当机立断,指挥第二军当晚将该敌包围,战至拂晓,将该敌一六五师歼灭大部,俘敌少将孙铁英以下 2200馀人。
马继援在干县得到一九〇师师长马振武从咸阳前线发来的电报称:“咸阳城内共军很少,西安空虚,现在我们夺取咸阳,直入西安,是千载难逢之机。目下攻取咸阳很有把握,如果我们青海兵团不先下手,首功定被别入抢去,届时悔之晚矣。”
马继援收到这个电报后,心花怒放,立即命令马振武为咸阳前线骑兵总指挥,集结第一九〇师、二四八师和骑兵第八旅把咸阳城廓围定。
接着,马振武与韩有禄、马英磋商攻城部署,马振武强调:“今天我们要竭力保卫团体,以报答马长官对我们多年的栽培!”又说:”夺取咸阳,直取西安,是马长官和马军长坚定不移的主张,我们要在胡宗南和宁夏兵团的面前,争一口气,露一次脸。要不惜一切牺牲,必须在明天早晨将八十二军军旗插在咸阳城楼上!那时候嘛 ,我们可以毫不费力地直入西安,我们马家军的声威可以轰动全国、全世界!”
6月12日,头戴大沿帽、肩披绶带、领章闪着将衔的马继援,威风凛凛地抵达监军镇。
上午9时,马继援命令集结于这里的青、宁马家军分三路一齐出动——青马骑兵第八旅、第一〇〇师、第二四八师为左路,直向咸阳冲击;第一九〇师及直属队为中路,沿两兰公路向兴平冲击;宁夏部队为左路,沿西兰公路西侧东进。
一时间,关中平原大地上脚步匆匆,万马奔腾,沙尘滚滚,遮天蔽日。

马继援随中路前进。他兴奋异常,得到的情报表明,选择突击咸阳是最有利时机,将成为夺取西安关键的一环,突破咸阳易如反掌,而共军丢掉咸阳后,自然弃西安东窜了!他十分感激马振武及时侦察到宝贵的情报,使他抓住取胜的战机,抓住扬名全国并获得勋章战机……
“马师长,”他得意地对并肩而行的马振武说,“奶奶的,攻下咸阳后,咱俩在城楼上合个影;占领西安后,咱俩到 ‘美人聚’饭店吃饺子!”
马振武信心百倍地说:“我保证,今天就能合了影,明天就能吃饺子!”
马继援脸上露出笑容:“我跟彭德怀交手,心里快活得很!奶奶的,昨天夜里我做了个梦见彭德怀向我送投降书了!”
马振武说:“梦想成真,心想事成!”
——马继援踌躇满志,总是一付自信和骄横的姿态,他看着眼前急步向前赶路的队伍,不停地挥鞭抽打着士兵,骂看:“还不快跑!打仗就是杀人,奶奶的,耽误了战事,我都宰了你们!”
听到前面传来激烈枪声,马继援笑了:“马成贤已跟共军交火了!”遂策马向前飞奔面去……
这时,南北注泔战斗激烈——彭德怀指示第一兵团将马家军左路引诱到这里来了。这里地形对解放军十分有利:前面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大深沟,敌人进入此地,实际是钻入铁笼子。当敌骑第十四旅到达这里,便与第一军激战,敌骑兵第八旅、第二四八师亦立即赶来参战。
敌马匹先蜷成一团,然后伸展开去,荡起的尘土遮昏了天,在我猛烈炮火轰击下,敌人把脑袋伏在潮湿的马脖子上,刺鼻的马汗臭味直往他们鼻子里钻。但他们冲锋,射击,冒着横飞的弹片,冒着横飞的子弹,呐喊着冲锋,冲锋……我炮火越来越强烈,无数枪弹泼洒在敌人身上,经四小时激战,敌丢下7百多尸体,我第一军主动撤到泾阳。
——其时,敌右路宁夏兵团卢忠良遵照马鸿逵“不积极参战”的训示,只隔岸观火,并未参战。
由于我军再一次战略性转移,马振武更是嚣张,当即给马继援发了一封请缨急电:
“关中共军,望风披靡,我军乘胜前进,西安指日可下。”

马继援知道:咸阳是西安的桥头堡,共军守住了咸阳,便守住了西安,他立即给马振武复电:“马师长这种旺盛攻击精神值得嘉许,你师攻击目标与第一〇○师对调。”
——原第一○○师攻咸阳,第一九○师攻兴平,对调,即马振武第一九师改攻咸阳。
——原第一〇〇师驻比干镇,距咸阳只 30华里;第一九〇师现在南北注泔,距咸阳 60华里。
马振武激动不已,他要主攻咸阳城了。主攻,才能立大功!他别出心裁地沿途抢劫耕牛作掩护,作炮灰,率部超过第二四八师和骑兵第八旅,恶狠狠地向咸阳冲过来了……
——华北的两个兵团正在向西北赶来,在最前面的是十八兵团的六十一军,其馀的大部队都还在后面的路上。在这种情况下,敌人想趁我们行装甫卸,人困马乏,立足未稳之际,反扑过来。我六十一军一个师担任西安防务,一个师还未赶到,只有一八一师一个师担任咸阳阻击。这次战斗要求一八一师以一个师的兵力阻击住敌人四个师的进攻,守住咸阳,保卫了西安,才能够争取时间,掩护大兵团集结展开。这是关系着今后西北战局的重要一仗。摆在一八一师面前的任务是艰巨的,但王诚汉一想到彭总的指示,上级的信赖,想到即将到来的全国胜利的大好形势,就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为了勘察防御阵地,王诚汉爬上了咸阳城西北的昭陵和文王陵。这些古代帝王的墓地,堆积得像小山一样。站在坟顶,俯览咸阳:城南面和东面紧临渭水,北面系台形高原,咸阳犹如坐落釜底,向西成斜面高起。渭河像--条蓝色的带子,从城边绕过,截断了通往西安的道路,河中只有几只小船在游动。就整个地形看来,敌人从彬县来正是从西北向东南,居高临下。我军处在下方,又是背水为阵,没有退路,这是历史上兵家所禁忌的,地形很不利。王诚汉决心与咸阳共存亡,决不退过渭河!
城西北的文王陵、昭陵一带坟墓是较高的起伏地带,靠城垣附近有一小土包。我军只能据守这些起伏地带阻击和消灭敌人。但具体怎么守呢?在王诚汉的脑子里设想了两个方案:一个是守文王陵一带;一个是守城边的小土包。守文王陵地形有利一些,但防御正面过大,三个团守不了;土包一带虽然地势低一点,但防御正面小一些,又有原构筑的碉堡工事可资利用,便于我军坚守。经过反复考虑,决定放弃文王陵,坚守离城约五华里的小土包一带。在兵力部署上,决定把一、三团放在前面,二团做预备队。师指挥所设在城墙上,虽然较暴露,但地点适中,便于观察和指挥。同时还从最困难处着想,拟定了退守第二线、第三线的作战方案,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一直坚守到我军后续部队赶到,向敌人展开反击。

天黑时,先头部队已开始渡渭河,但只有几只小船,渡河的速度很慢。为了加快部队过河速度,部队在河上搭了一座浮桥。直到 11 日凌晨 4 点锺,部队才全部渡完。一、三团马上进入设防地带构筑工事,二团在城内集结准备。并派出一个侦察班,配备一辆自行车,由侦察参谋率领,迎着敌人去实施前进侦察,发现敌人马上回来报告,以便部队及时进入阵地做好战斗准备。
天明以后,吴家堡一团的阵地上,战士们修工事。抗战时期留下的一些工事,射口大部分都是向南开的,稍稍改修便能利用。
右翼李家堡一带紧靠渭河的地方,有很长一段距离没有部队防守,这里有通三原的公路,若敌人投入重兵,沿这条公路侧击咸阳,对我极具威胁,便命令二团在此设防。
王诚汉按预想的三道防线部署了兵力,一切布置妥当后,全师成马蹄形拱卫着咸阳,左右两翼紧靠渭河。经过十多天连续行军,本来战士们都极度疲乏,但一听说打仗,指战员们顿时情绪高涨,立即投入抢修工事,准备迎击敌人。
这时,侦察员骑着自行车回来报告:西边尘土很高,像刮旋风一样,敌人已经来了。不一会,西北方枪声响了,冲锋枪声“达、达、达”的,一阵紧似一阵。这是侦察班同敌人打开了。
咸阳城北面。
从远远的地平线上涌来黑压压的牛群、马队。敌人点燃了拴在牛尾巴上的棉絮,牛群拼命地前奔;后面紧跟着一队队扬鬃飞奔的骑兵。再后面,督战队举着鬼头刀,声嘶力竭地叫着:“天门开了,死了升天!”“真主保佑,刀枪不入!”牛叫声,马嘶声,混杂着骑兵的吼叫声,督战队的叫喊声……
荡起的滚滚烟尘裹着牛群、马队,似飞卷的旋风,迅猛地向前涌动,涌动……
在王诚汉师前沿阵地上,战士们睁圆着虎彪彪的眼睛,他们把仇恨都凝在乌亮的枪管上,等待骑兵临近,他们将把愤怒的子弹洒向敌人。
突然,从身后响起阵阵排炮声——我炮兵开炮了,一颗颗炮弹流星般射向牛群、马队。

一颗颗炮弹在牛群中爆炸了。牛群被炸伤,被惊散,四散奔跑——一牛群撞着牛群,牛群撞着马队,马队顿时乱了队形……
排炮一阵紧似一阵,落在马队中间,有的马被气浪掀倒,有的当即被炸死,骑兵被甩得很远,有的被炸得仰面朝天……那受伤和没受伤的战马跃起前蹄对空嘶鸣,有的骑兵欲驳马而回,督战队举刀高喊着:“冲,冲!谁逃砍死谁!”
他们喊着,举刀砍死几个回逃的骑兵。骑兵犹豫着勒住马缰,马群在原地打着旋儿……
忽然,骑兵后面又传来呜哩哇啦的喊叫声——又一队队骑兵涌上来了,督战队似吸足了鸦片,举刀高喊:
“冲呵!咸阳不下马,到西安吃饺子!”
骑兵们似壮起胆量,不顾眼前炮弹轰炸,举鞭打马,疯狂地前冲锋……
在咸阳城北马蹄形顶端守卫的是第一八一师五四一团,一营营长金玉杰见骑兵大队挥舞着大刀,吼叫着扑过来了,便指挥机枪手们:
“先打马,先把战马敲掉!”
于是,我轻重机枪一起怒吼起来。眨眼间,一匹匹战马被射倒了,可是,被摔下的骑兵们没有逃,趴在地上就地射击。
金玉杰呼地跳出工事,高喊:“冲呵,冲! ……”刹那间,阵地前沿跃动着无边无际的人影,腾起滚滚烟雾、灰尘,喊声、骂声,闪着寒光的刺刀的碰撞声响成一片,双方展开激烈肉搏……
汉中汉台。
叶霞翟担心胡宗南过分疲劳,劝他出去走走,观光一番。胡宗南理解妻子的苦心,欣然答应了。

胡宗南和叶霞翟刚要出门,参谋长罗列来了,急切地向胡宗南报告说,西安市民都在腾房子,欢迎共军第十八、十九兵团即进入西安!
是的,就在咸阳前沿激烈战斗的同时,西安城里则是另一番忙碌景象。大街上新搭起的一座座松枝牌楼,大红横幅上写着:“热烈欢迎我第十八、十九兵团战友!”战士们在墙上贴着各种颜色的标语:“彻底解放大西北,歼灭二马胡宗南!”“人民解放军勇战勇胜!”“胡、马末日到了,人民彻底解放了!”
满街满墙的红红绿绿的标语,许许多多战士们在号房子,他们在市民家进进出出,并在门框上贴上标记: 某团某连某班住此……还有那锺楼下、广场里,演出队排练节目,军乐队演练着欢迎曲,到处是一派欢乐祥和的气氛……
胡宗南听了罗列的报告,吃了一惊,良久,他才问及前线的情况,罗列回答说咸阳那里,马家军已与共军交火。当罗列转达裴昌会问“是否参战”时,胡宗南说:“命令部队就地待命。马家部队要逞能,让他们逞能好了!”
胡宗南和叶霞翟出了大门,走进塔尖式的门楼,前面是一池碧水,微波荡漾。池内裸露的石块或大或小,自然排列,如龟,如鹅,如鲸,如豚,如狮,如象,千姿百态,栩栩如生。
池水如一个古老的牧场,放牧着无数生灵。一尾尾金黄的鱼儿游来游去,一会儿浮向水面,一会儿又沉入水底……
他们登上一弯拱桥,桥边是“洗心亭。”到处是百年古树,苍劲繁茂;近处池旁有一座明代古碑。叶霞翟走到碑前看碑文,上面记载着明代弘治年间兴建的“洗心亭”历史。古人以此倡导人们:洗去心中的污垢,不谋求金钱,不追求名利,不贪图享乐,不贪生怕死。
胡宗南却站在亭边凝立不动。他通过苍郁的古树,看着朵朵游动的白云,心又飞到古城西安的小雁塔——-那里也是古树参天,如今被共军占领了,小雁塔那座二层小会议室里,此刻彭德怀可能正与他的将领们商讨西进路线。第十八兵团、第十九兵团两个兵团 30万人,刚从华北开过来,士气正旺,定是憋着一口气与我胡宗南拼死一战了!

“我看过碑文了,那上面写的,你都做到了。”不知何时,叶霞翟已回到他身旁,高兴地说。
胡宗南一怔,他不知妻子所云,茫然地望着她。“你不追求名利,不贪图享乐。”叶霞翟说,“这些年你自我洗心,使心灵纯洁,一心为党国奔波劳碌……”
胡宗南脑子里仍然萦绕着共军到达西安的可怕情景,听了妻子的话,脸上毫无反应,只随便点了点头。这时,作战处长急走来,递上电报说:“马步芳长官来电,咸阳战斗十分激烈,要求我部立即参战,共同报国。”
胡宗南想起已被歼3千馀人,果断地命令:“再给裴主任发电报,后撤80里!”叶霞翟生气了:“你怎么下这样的命令!”
胡宗南说:“共军大批人马到了,我不能让我的弟兄们白白送死!”
叶霞翟问:“咸阳吃了败仗,夺不回西安,你怎么向校长交待?”胡宗南不假思索地说:“向他交待什么? 他现在如此器重我,是因为我手中有几十万弟兄,我弟兄没了,他也就把我忘了!”
胡宗南回到办公室,还没坐下,罗列便急匆匆进来,递上电报,慌急地说:“总裁亲自来电,要我部克服万千险阻,立即参战!”屋里静悄悄的,胡宗南脑子里飞速转着:“定是马继援给马步芳发了电,马步芳又给蒋介石发了电——咸阳战况,定是情况万分险恶了!